武永发散文：墓碑前的忏悔和感恩 | |||||
| 煤炭资讯网 | 2007-10-8 9:40:23 局矿快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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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作为母亲的长子，在悲伤哀思中，我尽管被亲朋们劝慰着脱去了孝服，当人们散去，我静静地伫立在母亲的墓前，更是悲痛不已，追思万千，流下的不仅仅是悲伤的泪水，更多的是激动的感恩和感恩的忏悔，双手抚摸着冰冷的墓碑，此时此刻我才真正理解了母亲的伟大，了解了一个做母亲的心。 四十五年前的阳春三月，我被母亲带到了人间。当时，尽管空气中弥漫着大跃进的余音，瓜菜代诉说着生活的艰辛，但这毕竟还是阳春三月，天空阳光灿烂，大地生机勃发。因而母亲为我起名叫永发，预示我的一生象大自然中的万物一样生发，永远蓬勃向上、向善。于是，我便与桃花姐姐、杏花妹妹一起伴着春风、春雨渐渐地成长。 记得母亲曾经说过“春天多好啊，即就是一粒干瘪的种子随便扔进土里也能生根发芽。”今天我才真正明白为什么母亲孕育我在秋天，是害怕霜雪吞噬了我的生命；为什么生我在春天，是为了给我一个阳光灿烂的天空，是让桃花做我同伴的姐姐，是让杏花做我同胞的妹妹，使我在成长的道路上不孤独、不寂寞。有桃杏花的陪伴，有春风春雨的滋润。 伟大的母亲，感谢您的良苦用心。 当我逐渐长大，母亲顽强地支撑着家，又送我去上学读书，不谙世事的我，不思好学，调皮捣蛋，惹得母亲常常伤心生气。有一回她扒光我的裤子，打红我的屁股，打完了又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娘俩一同哭泣。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次逃学的路上，母亲围追堵截，尔后，捆绑着我押到学校，当校长言称我是朽木不可雕也之时，母亲一下子丢掉做人的尊严，扑通一声跪倒在校长面前，近乎哀求着为我说情，央求校长再次把我收留。 今天我才明白，母亲虽然不识多少字，没念过多少书，却懂得什么是“耕读传家“的道理。真难为了母亲，我感恩您为儿的忍辱负重。 1980年的深秋，对越自卫反击战硝烟还未散尽，当我亲自摇篓在刚分到的责任田里播下来年希望的种子的时候，母亲却劝我去当兵。我说：“不，好不容易盼来了好政策，眼看就要过上好光景，我怎忍心离开。”母亲却说：“孩子，去吧，你今后路还长，做人就要多见见世面，家里的事你就甭管了”。就这样，她毅然决然地送我参了军。 临别的路上，母亲送了我一程又一程，一直看着我乘车离去，她才转过身去暗自落泪。 母亲，今天我才知道，其实您也不想让我离去，谁愿意割自己的心头肉。您这是让我在解放军这个熔炉里去百炼成钢。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我们一天天长大成人，而您却一天天苍老。回家看看，尽管回去的时候少得可怜，可是还会得到您的埋怨：“工作那么忙，来回跑啥呢，我有吃有穿，日子好着呢!”这就样，您把您一生的全部给了我们，为我们做了许多。时令不好，风雪来临，您会点灯熬油纳寒衣；天气变化，偶感风寒，您会生火烧水熬姜汤，端来一碗母爱，送来一份温暖；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个寒来暑往，你为我们心操烂，血熬干，身体有病却从不言语。 越想越伤悲，越思越悔恨。怀抱娘的墓碑我捶胸，我顿足，我饮泣，我悔恨。娘啊!您在世上的时间太短，为您检查治疗的太晚，您许下的承诺还没来得及兑现，您却怎么就过早地撒手人寰。娘啊!再也看不到您熟悉的身影，再也见不到您慈善的面容，但您育儿身恩功德无量，为家操劳可与日月同辉。 母亲，面对您的墓碑，儿今天擦干伤悲的泪水，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向您表示：要继承您的遗愿，发扬您的品格，续家风、行正道、成事业、育儿孙，作为儿子，我永不辱没您的崇高德行。 （2007年9月29日，写在母亲三周年纪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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