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人随笔：《重庆城里遭遇的那些人儿》之四 | |||||
| 煤炭资讯网 | 2008-5-5 17:48:49 要闻 | ||||
|
（八） 早就知道重庆有个著名的解放碑广场，便心向往之，急不可待地想去转转。下午时分，俺跟着老马、秋意、云儿避开众人耳目，正要偷偷溜出宾馆，却在大厅被会务组人员叫住。俺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让人家抓了个有组织无纪律的现行！”  没曾想，是天大的大好事呀！人家专门候在这里，就是要给俺们获奖者发奖金呢！哈哈，天下还有这等好事！秋意闻听后，高兴地地快要跳起来了：“上街转转，正缺钱呢，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秋意拿着“红包”在老马面前边说边晃着，惹得老马愈加郁闷，一脸苦相。 重庆是个依山而建的城市，市区寸土寸金，商品琳琅满目，小吃遍地皆是，颇有几分大都市的气势。 俺们在购物场所尽情地逛着，挑选着东西，只是苦了老马同志，由于没有零花钱，就连过眼瘾也羞答答地躲在后面。哈哈。 市区里走马观花了一番，回到宾馆正好赶上饭局。于是，大家面对美食，又是好一阵海吃海喝，直吃得肚儿滚圆，脸上泛光。 出了餐厅，契丹人问，“奖金领了没有？” 秋意立即掏出了“红包”，得意地晃着：“看，俺的红包！”说完，又故意在老马眼前晃了晃。 雁子说，“俺的红包比你大！” 契丹人说：“俺领的可是双份！”还学着秋意的样，把两个“红包”在眼前晃来晃去。 这不存心气人么！老马心中的一口恶气忍了好久，此时，终于忍不住了：“不行，不行，获奖的请客！” “凭什么呀！要请也是领大奖、双奖的请！”秋意一脸的小气样儿。 “请请请，我请客！”契丹人说着就要硬领着人们往外面走。 其实，大家不过是在说闹着玩呢，没想到，契丹人非要真的请客，而且，不去还不行！ 原来，早在市区转悠时，契丹人就悄悄地在家挖好了另一个“坑”，就等着俺们回来往里跳呢——说“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哈哈，今天竟有人过生日，好事！好事！于是，大家说笑着来到附近一家酒馆，决定为他庆祝生日。可契丹人却霸道地死活不让大家掏银子，说“一切听我的！” 没办法，那就客随主便吧。契丹人让大家点菜，可菜单转过来转过去的，谁也不知道如何点才好。点的少了，怕场面冷清，契丹人会  不高兴；点的多了，又怕契丹人债台高筑，心疼自己的银子。俺是不会心疼什么银子的，嘿嘿，最主要是刚吃了饭，再也吞不下这重庆美食了。还是老谋深算的何主任厉害，一把拿过菜单说，“我来点！”果然，三下五除二就点齐了菜，既实惠又有特色，大家齐声叫好，皆大欢喜。酒桌上，大家真心为契丹人唱起了《生日歌》。那“祝你生日快乐”的歌声，久久回响在这秋风沉醉的夜晚。 （九） 在这秋风沉醉的夜晚，一切都显得如此美好，就连回到宾馆，从舞厅传出鬼哭声狼嚎般的歌声，也让人听了开怀大笑。那震耳欲聋的音响，那闪烁不定的舞灯，那金蛇狂舞的身影，让人身不由已地走向了这使人消魂的场所。只见大家一个个精神抖擞，跃跃欲试，惟有老马同志很是郁闷，朝门口看了半天，也犹豫了半天，最终没有进场：“你们去玩吧，我回家睡觉啦。我怕长相太老，进去后把漂亮姑娘都吓跑了！” 哈哈，这就是马氏幽默，谈吐总是别出心裁，让人捧腹大笑。有一次，秋意把摄影作品发到网上，他竟留言：“一看就知道是傻瓜拍的！”你说气人不气人，天下哪有这样说人的！可他接着用了一个波折号，解释说“我指的是傻瓜相机。”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其实，老马同志不进舞厅是深有苦衷的。这苦衷当然不是指长的老相，会吓着谁！也不是指从小苦水里长大，没有机会接受精英教育，到老了还遗憾地不会唱歌跳舞！既然“我很丑、但很温柔”的赵传，会有无数“追星族”，那么老马长的还不算丑且更温柔，又怎会少了“粉丝”呢？然而，人毕竟上了点岁数，带病劳累了一天，身子骨早快散架了；加上晚饭后，又被那契丹人精心挖的第二“坑”所陷害，面对重庆美食，再次撑开肚子大吃二喝，直吃得路也快走不动了，哪能继续狂欢呢？只能眼巴巴看着别人进去唱歌跳舞眼气的份啦！ 俺是个心地极其善良的人。尽管基本情况同老马同志差不多，既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也被契丹人挖的第二“坑”所陷害，此时肚子也是胀鼓鼓的。但比较而言，俺的思想觉悟就高了许多，总是时时处处为他人着想，总是把别人的快乐当成是自己的快乐，即使“牺牲我一个，也要温暖全社会！”说什么俺也不能像老马同志那样，只顾自己舒服，连个人场都不捧！俺是一定要进去捧捧场子的。 当然，俺做出这个决定也是异常艰难的，也是经过了好一番思想斗争的。说心里话，当时，俺特想向老马同志学习，跑回家睡大觉  去。不过，历史的经验教训反复告诫俺，嘿嘿，此时肚子胀鼓鼓的是无论如何难以入眠的！与其躺在床上揉着肚子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个人痛苦无奈地看着天花板发呆，倒不如顺水行舟到舞厅免费看人唱歌跳舞的好，这样也好继续树立俺的高大形象不是？ 俺跟着大家进了舞厅，大江等人玩的正欢，看到俺们进来，顿时，欢欣鼓舞。 俺悄悄地找了个避静地坐下，细细地品着茶香，看着大家在舞池中表演。 这是场别开生面的表演，让俺大饱眼福，大开眼界，大开心怀，大笑不已！因为俺看到“在重庆所遭遇的那些人”平日里看不到的表演，看到了大家发自内心的欢笑，看到了他们多才多艺的另一面。如潮似浪的乐曲中，闪烁不停的彩灯里，如诗如梦的旋转下，每个人都卸下了生活重负的面具，回归于自然和天性，或歌或舞，或跳或闹，变着法子撒着欢地尽情地放松自己，玩的是如此开心、奔放、自由！老何主任唱起了电视剧《三国演义》的主题歌，歌声优美高亢，雄浑辽阔，赢得了满堂喝彩；再看舞池，雁子的国标舞卓然不群，菜篮子的探戈舞活力四射，云儿的华尔兹雍容华贵，秋意的小鸟依人舞别有风韵，只是可怜的契丹人由于个子太高，女伴们只得仰视，再次沦落为“孤独求败”，几次邀小女子秋意共舞，都惨遭拒绝，在众人的鼓动下，只好献上一朵塑料玫瑰花才了此心愿…… 啊，我该如何描写这场狂欢的盛会，又怎能描写的出这场狂欢的盛会啊！此时，语言是如此的苍白，何况俺不会像臧先生那样会写文  章，不会像契丹人那样会照相，不会像大江那样会说话。俺只能笨拙地“据实以录”，享受这最美好的时刻，也希望大家能够永远记住这一刻美好，来年再相聚，共祝愿：青山在，人未老！（十） 俺们千里迢迢不辞辛苦地跑到重庆,原本就没有把此会真当成会来开的,家里那些大会小会整天开的还少吗?可是,那位大江同志偏偏就是个怪人,处处与俺们作对,脑子里的想法总是与俺们南辕北辙： 俺们来重庆,就是想借此机会同心仪已久的网友交流沟通、增进感情的。他却把此会当成天底下最神圣的事情来抓，搞的像全国“两会”似的，好一番精心组织，热情招待，生怕慢待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参会代表； 俺们来重庆，就是想游山玩水放松一下疲惫的身心来的，他却对会议情有独中，周密安排，把时间排的满满的，会上的“节目”不是先进表彰就是作品研讨，不是新闻讲座就是经验介绍； 俺们来重庆，就是冲着闻名天下的重庆麻辣火锅而来的，可他偏偏小气地闭口不谈火锅这国计民生、天底下最大的的事，莫非受蒋委员长在渝“莫谈国事”的训教太深？被追问的急了，便说：“要吃火锅，还要再等两天，再等两天！” “妈呀，会期总共也就三天，你就要让俺们再等好几个两天！这不成心想把俺们馋死么？” 看着大伙心急火瞭、不依不饶的劲，大江同志狡黠地眨巴了下小眼睛，憋了半天，终于说道：“这顿重庆火锅宴是压轴大戏，要到会议结束时才上演。” 大江的话，俺是早就领教过，多半是信口开河很少算数的。于是，俺不放心地追问：“这不会又是一出空城计吧！” 大江同志立即一本正经，严肃地说：“这怎么可能呢？”话匣子一开，顿时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到时，咱们大伙坐在江边，一边吃着火锅，一边品着美酒，一边看着歌舞，一边赏着夜景。浑身热汗淋淋，心中豪情万丈，醉眼美女帅哥，才子吟诗作画……啊，那个美啊，让你终生难忘！” 这一番神吹海侃的，还是让俺半信半疑，但肚子里的馋虫却被他全勾引出来了，害的俺口舌生津，日思夜想…… 就这样，忍无可忍地苦等了第三天头上，还是没有半点火锅的影子。这天一大早，怪人大江同志竟要组织前来参会的各位代表接受无产阶级革命传统再教育——集体到渣滓洞、白公馆、红岩村进行忆苦思甜！ 哎哟，我的老天爷，你就饶了俺们吧！小青年正在茁壮成长中，去接受无产阶级革命传统再教育也就算了。参会者中，像老马和俺这样的老布尔什维克也不少，一辈子都是在红旗下听老婆的话跟共产党走的人，还用得着再教育么？何况人老腿脚不便的，哪有年青人精力旺盛能够登山涉水的，这不是折腾人吗？ 然而，大江同志一脸严肃、一本正经地告诫俺：“不去可不行！怎么能有组织无纪律呢？这接受再教育之事，非去不可！一定要戒骄戒躁，活到老学到老。千万不能有马到年龄车到站的任何想法。”接着又威胁俺：“反正已把你们统统交给红色旅游公司啦！到时，这里人去楼空，一片死寂。大家也不再回来了，接受教育后就直接在外面吃重庆火锅啦！到时，你不要像孤魂野鬼似地在这荒山野岭嚎哭就行！” 什么什么？你再说清楚点！难道这就要散伙了吗？再问其他人，大家早已把回程的火车票、汽车票、轮船票、飞机票等等买到手了，就剩下俺们几个心地善良、整天只知穷乐呵的“傻根”还蒙在鼓里，这大江同志也太不够仗义了，也不早吱一声，还没有《天下无贼》里刘德华刘若英这些贼们有情有义。俺没有参加过全国的“两会”，莫非全国“两会”代表也是如此遭遇么？ 罢罢罢，啥都不要想不用说了。在这严峻的形势面前，不为别的，就为那日思夜想、牵肠挂肚的重庆火锅，俺也得硬着头皮去接受再教育啊！ 然而，那位可恨的大江，让俺们去接受革命传统再教育，把大家一个个都哄骗上大巴后，自己却借口去过好多次，这次就不去了。然后，一溜烟坐上小汽车跑的无影无踪了！ 这成什么事啊！自己一个人跑去独享清福去，把俺们一推了之，让几个山城小导游，外加那位菜篮子丫头领着俺们老老少少这么多全国代表去“洗脑”，也太不仗义了吧！ 唉，在人家的地盘上，不得不委曲求全、处处受人摆布啊！好在俺与老马等同志都是上了点岁数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想必这几个重庆么妹也吃不掉俺。要吃也是先吃那位长的跟唐僧差不多的契丹人。 这样万分警惕加小心、忐忑不安地坐在大巴车上，稀里糊涂地在山城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俺们到了渣滓洞，到了白公馆，到了红岩村，接受了一次又一次洗礼，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无产阶级的革命传统再教育。老马同志顽冥不化，借口人老腿脚不便走不动，任凭他人怎样劝说就是不愿进去，只在门外站着照相，就是不肯进去“洗脑”。俺是人虽然随着大伙进去了，由于时时警惕加防范，基本上没有被“洗脑”；秋意、云儿则被感动的长吁短叹的，迈不动步子了；而像感情丰富的小姑娘淡若轻烟，则边随着讲解员的讲解，据说感动的热泪盈眶，走一路哭一路，弄得大家的心就像浸洇在泪水中似的难受。
| |||||
